来源:《各界》2017年第08期 总第287期

 有人说,宋氏三姐妺中,宋庆龄爱国,宋美龄爱权,宋霭龄爱钱。宋霭龄下嫁孔祥熙,富甲天下,她一生积聚了无数财产,一直为人所津津乐道。

 一

 宋霭龄1889年7月15日出生。其母倪桂珍是明末大学士徐光启的后裔。其父宋嘉树,(又名宋耀如),其实原先并不姓宋,而是姓韩,名教准。由于家境贫寒,韩教准12岁时就漂洋过海,到美国找堂舅父谋生。韩教准舅父姓宋,是旅居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经营丝茶生意的侨商。他没有儿子,韩教准就被舅父收为养子,从此改姓宋,名嘉树,别名耀如。宋嘉树在美国加入基督教,取英文名字查理·琼斯·宋(Charles Jones Song),逐渐发迹成为影响海内外的“宋氏家族”。

 宋霭龄

 宋霭龄1904年赴美国留学,入威斯里安女子学院。1906年,随姨父温秉忠出席美国第26届总统西奥多·罗斯福在白宫举行的宴会。面对总统,宋霭龄大胆地当面陈述自己赴美遭拒的波折,表达对美国排华政策的不满,搞得罗斯福只好喃喃地表示遗憾。第二天,报纸以《中国少女抗议美国政府的排华政策》为题报道了此事。后来,在宋霭龄毕业时,有家媒体预言:“宋小姐将会成为中国领袖的夫人,威斯里安女子学院将会是中国第一夫人的摇篮。”

 1910年,宋霭龄毕业后回国,1912年任孙中山秘书,陪同孙中山到全国各地勘察,参与制订营建20万里铁路的计划。“二次革命”失败后,宋霭龄随父亲宋嘉树去日本,仍任孙中山秘书。

 在工作接触中,宋霭龄对孙中山产生了好感。宋霭龄讲述过去有人预言自己是“领袖夫人”的典故,以此试探孙中山的态度。孙中山只是淡淡地一笑,没当回事,婉言拒绝了宋霭龄。

 宋耀如看出了女儿的心思,也从孙中山的言行中知道这仅仅是女儿的单相思。宋耀如感到有必要及早斩断女儿的情丝,并为她物色合适的对象,于是想到了孔祥熙。

 孔家多代经商,一度成为山西首富,但孔祥熙的父亲孔繁兹后来吸上了鸦片,到孔祥熙出生的时候,一大份家业已在烟雾中飘散得差不多了。孔祥熙名义上是“富家子弟”,其实是个苦孩子,三岁时母亲去世,六七岁时就蓬头垢面和村里的孩子一起到太谷县城捡煤核。孔祥熙在叔叔的支持下才进了学堂,后加入基督教。八国联军攻进北京后,孔祥熙为避免家乡遭受兵燹之灾,利用与外国学生的关系,在山西政府和联军指挥官之间牵线搭桥,进行斡旋,避免了外国军队在山西的烧杀掳掠,也使急于发财的外国财团打开了山西的门户。孔祥熙办理教案的立场和才能,受到清政府和基督教会两方面的赏识,后被清政府公派,到美国留学,先后获得欧柏林大学文学学士和耶鲁大学经济学硕士学位。辛亥革命爆发时,孔祥熙积极响应,组织了巡防队和学生军,守护县城。孔祥熙知道自己的才能不在领兵打仗上,后来清军进犯山西,在娘子关前线,他把军队交给了山西都督阎锡山,自己做了阎锡山的经济顾问。

 孔祥熙在家乡时曾娶了教会中一位温柔漂亮的韩女士,备尝人生的甜蜜。不料几年后韩女士因肺病死去,加上袁世凯到处迫害革命党人,孔祥熙心情沮丧,遂离开山西,东渡日本,加入了“自由主义者联盟”,后经王正廷推荐担任华人基督教青年会总干事。

 二

 宋耀如是欣赏孔祥熙的,希望大女儿能够慧眼识人。在宋耀如安排下,两人见面。孔祥熙对家世的介绍隐去了幼年家贫的历史,说自己一直在山西首富的优越环境中长大,还委婉含蓄地说出自己是孔子的直系后裔,先祖在明朝万历年间,因看中山西太谷这块风水宝地就未回山东,至今族谱不乱。

 宋霭龄与孔祥熙

 宋霭龄对孔祥熙感兴趣的倒不是孔子的多少代孙,而是他“山西首富”的地位。她对孔祥熙第一印象良好。孔祥熙三十出头,正处于人生的黄金时期,比原来朝思暮想的孙中山朝气蓬勃得多;孔祥熙虽没有孙中山名声显赫,但他有财富,而且善于使用这些财富;尤其是孔祥熙既在美国受过教育,有相当的才能,又性格随和,便于驾驭,日后对自己必定是言听计从,这一点非常重要!

 家宴结束后,宋霭龄把孔祥熙留在了客厅,继续进行愉快的长谈。谈话双方都毫不拘谨。孔祥熙是结过婚的人,同女性交往的技巧已不陌生。宋霭龄从美国回来已有五年,在父亲和孙中山身边已经经历了中国近代史上的一系列大事,接触过各阶层形形色色的人物,完全没有一般姑娘单独与男子相处时的羞羞答答。

 在与孔祥熙的谈话中,宋霭龄逐渐明确了这样一个印象:孔祥熙从小在金融世家和当铺经纪人环境中长大,钱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不可捉摸的,他有着凭直觉就能使钱成倍增长的本领。虽然孔祥熙的年龄大出自己不少,但他赚钱的本领足以抵消这一缺憾,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。

 1914年9月,宋霭龄与孔祥熙在日本横滨市的一所小教堂举行了简朴的婚礼,但是这简朴的婚礼却为宋氏家族的兴起向前迈了一步。

 1915年,宋霭龄随丈夫回故里省亲,在山西经营家业,帮助丈夫主持铭贤学校事务。1927年,大姐宋霭龄力排众议,是促成蒋宋联姻的关键人物。

 宋氏三姐妹(中为宋霭龄)

 作为大姐,宋霭龄在宋氏家族有较高地位。后来,随着蒋介石的掌权,宋霭龄更是使宋家沾足了光,孔祥熙也成了中国首富。宋霭龄以精明、厉害著称,连蒋介石也畏她三分。宋霭龄虽没做过中国的第一夫人,但对当时政局的影响恐怕还要在孙夫人宋庆龄之上。宋霭龄在民间的形象不但是“爱钱”,而且还工于心计,一手操纵宋美龄,一手遥控孔祥熙。据说就连宋庆龄也对她做过这样的评价:“倘若大姐是个男人,委员长恐怕早就死了,她在15年前就会统治中国。”

 1943年春,孔祥熙“美金贪污案”暴露,引起社会各界很大反响。孔祥熙在一片反对声中辞职,但并没有退出不义之财,孔祥熙后来看出南京政府末日不远,及时将财产转移至美国,成为四大家族中获利最丰厚的一族。孔祥熙娶宋霭龄的时候,是徒有虚名的“山西首富”,后来倒是因为这桩婚姻成了名副其实的“中国首富”。

 1947年,宋霭龄去了美国。1973年10月20日,宋霭龄在纽约长老会医院因癌症病故,享年85岁。宋霭龄、孔祥熙夫妇育有二子二女,其中次女孔令俊号称“混世魔女”,是个另类名媛。

【编辑：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