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真的老了,他已从少不更事的“小爸爸”变成老成持重的“老爸爸”。
父亲的爱,就像一杯陈年老酒,总会越来越浓,越来越醇,直到刻骨铭心。
父亲在世时我一直忽视他的表情。现在想来,父亲得病后,他笑多是因为做“错”了事或说“错”了话,那是一种自我解嘲;他哭,一半是内心溢出来的苦,一半是真情流露的感动。
每临小满前后,我都会驱车到郊外采挖苦菜,回来摘净焯水,或拌或蒸,痛痛快快地过一把原汁原味的苦菜“瘾”。
一天晚上,我受了风寒发起高烧,身边没有药,也无法和场站联系,正在着急之时,看见小黑围在我身边,我顿时有了主意。我艰难地爬起来找出纸和笔,写上我发烧了需要医生和药,然后将这封求救信卷成筒,捆绑在小黑身上,拍拍它的背,指了指场站的方向,只见小黑箭一般地蹿出屋子,奔跑在夜色之中。
一向喜欢臭美的小孙女,穿着头上绣花的童布鞋去上学,被班上那些金发碧眼的小伙伴围观。晚上视频聊天时,她高兴得手舞足蹈地说:“奶奶,小朋友们都夸我的布鞋beautiful!”真想不到,一双小小的绣花鞋漂洋过海,在异国他乡居然还拥有了粉丝。
记得那年我家打了两千多斤麦子,装了满满两大席囤。入囤那天,孩子他爸高兴地不让别人帮忙,一个人用线口袋一袋一袋往回扛。线口袋一袋能装130多斤麦子,孩子他爸汗脸上挂着笑,每扛一口袋,就大声地报一次数字,一共报了十九次。
不久,村里的喇叭就播放了父亲自编的湖北大鼓。“面对疫情莫慌张,全村的老少爷们请听好啊,戴口罩,勤洗手,少出门,多通风,待在家里就是为国作贡献啊……”父亲把防疫知识编成了湖北大鼓,非常接地气,大家纷纷在微信群里传唱开来。
妻子切了些葱花、生姜,再放点辣椒。油锅里冒着热气,萝卜秧入锅的一瞬间,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几分钟过后,一盘炒萝卜秧成了当天餐桌上唯一的一道青菜,孩子们吃得很香。
激动地翻开书页,果然是我日思夜想的那本书。当晚,我如饥似渴地读过缺失的30多页,又把全书细细看了一遍。屈指一算,整整40年,这本书终于看完了,也刚刚知道书的作者是童恩正,书名叫《古峡迷雾》。
陕西境内的旧县名如何得名,皆有来历。